作者：Millie Li
转载自米粒财话汇，保险的“分红”靠谱么？
2022年开年股市波动，很多人的股票和基金都大幅下跌，但是2022年各大加拿大保险公司公布的分红率却无一下调，甚至有多家上调分红率。这样的新闻一出，很多小伙伴就表示疑惑，在全球经济受到疫情冲击、股市如此波动情况下，保险怎么能依然有如此高的分红水平？分红从哪里来？
简单的说，分红人寿是一份具有现金价值（Cash Value）的保单，拥有分红保单就意味着同时具有身故保障金和现金账户价值。现金价值可以有多种方式使用，比如可直接取出、保单贷款出使用、抵扣未来的保费金额等。如果不使用，也可以留在账户中不断增加保额（Paid-up Addition）。当然，正因为分红人寿具有现金价值，很多人对其第一印象就是“贵”。的确，在同样保额情况下，分红保险的保费一定高于非分红产品。 从保险公司的角度来说，在给保险定价的时候，自然既希望保费足以应付未来的理赔支出，又希望尽量低价以提高产品竞争力。如何平衡这个定价上的矛盾呢？参与型分红保单就出现了：保单持有人与保险公司共担业务风险，以期获取更高的潜在回报。因此，相对无分红保单，多出的保费相当于保险公司预收了部分“保费缓冲垫”，该部分资金产生的额外利润将形成“分红”。 这部分利润的来源主要包括：1）死差：保单实际的保障理赔支出低于预期；2）费差：保单实际的相关费用支出低于预期利差；3）利差：保单实际的投资回报高于预期。其中，投资收益（即利差）是影响分红最重要的因素之一。 各大保险公司一般每年会公布其保单分红率（Dividend Scale）。以2019/2020年为例，加拿大各大保险公司公布的保单分红率基本都处于5.25%-6.25%的范围内，而且很多公司是在考虑了今年疫情影响后发布的数字。从下图的历史数据，可以清晰看到，在2008年金融危机之时，即使股票回报为负33%，保险公司的保单分红率依然可以达到7%以上的水平。 图表1 保单分红率在不同市场波动下水平（1990-2019，Canada Life）资料来源：Canada Life Participating Life Insurance
上面这穿越牛熊的稳定分红固然很吸引人，但是为什么分红保单可以长期实现6%以上的回报，而银行却不容易做到？这并不是保险公司有什么过人的投资能力，核心秘密还是结合分红保险自身产品特点，形成 “分散” 、“长期”投资。 所谓分散，即持有资产的种类、行业领域、投资地域、投资期限等尽量丰富、分散。比如，种类上，固定收益类产品会包括政府债券、公司债券、商业贷款等，非固定收益类产品通常也会包括上市公司、非上市公司股权、房地产投资等多重类型资产。这其中就包括了一般个人投资人很难直接涉足的领域，如投资于非上市公司的私募股权（Private Equity），这也是米粒也曾作为机构投资人的工作领域。 如果投资于优质标的，私募股权投资将可以获得年化20%以上的投资回报。当然，这类投资的风险、投资周期和资金门槛也相对较高。即便你是拥有几百万可投资于高风险资产的个人投资人，也需要较强的专业判断力，才能在众多非上市企业中慧眼识珠，挑选出最具增长潜力的企业，否则投资失败将承受较大的风险。而保险公司作为机构投资者，保单资金池具有较大的资金量和投资期限，同时也具备专业能力筛选私募股权项目，这样自然可以涉足一般个人投资人很难参与的领域。 当然，这些高风险资产在分红保单的投资组合中占比都会较低。毕竟分红保单终究属于“保险”产品，一定要保证可以支付相应理赔，不可以将投保人的保费肆意投资于“高风险、高回报”的金融产品中。因此，分红保单投资组合都较为稳健，甚至可能非常“保守”。通常，组合中资产至少一半以上都投资于固定收益类产品。Canada Life公布的2018年投资组合中，固定收益类产品甚至占到了70%以上。也正因如此，保单分红率波动相对很小。从下图可以看出，保单分红率与股票指数长期回报类似，但波动率却大大降低。 图表2 平均回报与波动率比较（2000-2019）资料来源：Canada Life, Equitable Life, Bank of Canada, S&P/TSX Index Services 大家都知道，风险和收益是成正比的，那如此保守的投资组合是如何实现同样的分红率的呢？这就与保险的特点，及其较长的投资期限有关了。相对于短期投资，这部分资金可以有更多投资选择。比如，同样是股票和债券投资，长线投资可以有效避免波动中频繁交易带来的价格不确定性。而对于房地产类投资，超长的投资时间不仅可以让投资人获得租金收入，也可以获得物业本身的资产增值。比如Manulife Real Estate就可通过旗下诸多加拿大主要城市核心区的优质物业，产生长期稳定收入和资产增值。
虽然说保单分红率是我们常用的分红风向标，但这个“看上去很美”的分红水平数字真的可以说明一切么？我们需要明确，保险公司毕竟不是投资公司，其投资目的并非短期内最大化投资回报，主要职责是及时按照约定支付赔偿金，并在此前提下，为保单持有人取得合理的投资回报。保单的持有人只享受分红，而不承担亏损，也就是说，保险的分红率只能是正数。
在日常工作中，米粒经常碰到很多客户，甚至部分保险经纪对于“保单分红率”有着一定误解。即，需要区分上文提到的保单分红率（Dividend Scale）、分红账户投资回报率（Investment Return），和实际分红率（Dividend）。 分红账户的投资回报率仅代表当年投资表现，而保单分红率由更多因素决定，如死亡率、保单贷款、保单终止、税项及开支变动等。以下图中Equitable Life数据为例，虽然通过资产组合和配置，每年投资回报率的波动远低于市场波动，但依然高于保单分红率的波动。这是因为保单的分红率往往对收益率进行了平滑处理，从而使得保单分红率相对稳定。 图表3 分红账户投资回报率与保单分红率（2009-2018，Equitable Life）资料来源：Equitable Life Participating Whole Life Insurance 保险公司的最终分红水平除了受到分红账户投资表现影响以外，还会受到其他很多因素影响，而且其计算也不是简单的将保单分红率与投入金额相乘的结果。从下图Manulife给出的模拟可见，即使对于同一份保单，不同时期投资回报对于分红的贡献度也是不同的。资料来源：Manulife Participating Insurance Insight 2018 看到这里你也就应该清楚了，分红保单在资产配置中，相当于一颗定心丸，可以长期带来相对稳定的收益。即使市场波动翻天覆地，保单持有人依然可以获得一份无风险、保本的合理回报，且该回报水平大大高于一般的固定收益类产品。运用得当，还可以利用其投资增长无需当年交税的优势，享受免税复利增长和延期缴税的优势，甚至可以成为高效的财富传承手段。因此，分红保险账户的投资回报与普通投资回报不适合进行简单横向比较， 而是需要综合考虑个人财务规划、家庭保障规划、税务规划后，再决定是否配置及如何配置分红保单。 同时，米粒也要强调，每年保险公司公布的“保单分红率”高，不代表实际分红水平高。具体到保单实际分红的计算更是一套复杂的过程，且计算时用的基数也并非投保人缴纳的保费，因此一定不可仅通过比较“保单分红率”高低来选择产品。如果一定要比较，则需要根据个人具体年龄、投保金额等因素，具体计算保费投入的内部收益率（IRR），这也就是专业人士可以给到的专业建议价值所在了。
